传说中的 " 最难毕业季 " 来了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万千毕业生涌出象牙塔，却迎面撞上艰难的求职关卡。

有人在校招里屡屡碰壁；有人简历投了十几份却石沉大海；有人收到几个 offer，却没有真正想去的；也有人一腔热血投身副业，却折腾大半年没赚到钱。

关于工作，关于职业选择，永远是人们讨论不完的话题。

《非常律师禹英禑》剧照

理想与现实的博弈，前途和稳定的抉择，金钱和自身价值观的矛盾 ……

不光对应届毕业生来说是难题，对于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来说也一样。

但可以看见，如今越来越多的人，对职业的态度发生了转变。

过去是 " 只想搞钱，别谈理想 "；现在，他们选择工作时，薪水只是一方面考虑因素，还要有个人兴趣、人生理想作为支撑。

毕竟，只有金钱的世界，太过无聊。

图源：微博话题 # 上班前后的性格变化

今天，我们跟几位朋友聊了聊他们心中的 " 理想工作 "，与他们对职业的看法。

其中有人对 " 理想工作 " 已不只停留在 " 想想而已 " 的阶段，已经转行；有的捡起过去的爱好，准备浅试一下副业。

哪怕他们最想做的工作，赚不到钱。

职业，自由工作者。

提到这个职业，大家或许会有两种极端的印象，一是自由、不受拘束，或者说放荡不羁，第二则是极端的不稳定。

毕竟，别人拿的是工资，我们拿的是一单一单的 " 干活儿钱 "。

我属于地理纪实类写作者。每天前往不同的地方，体会风土人情，考察力所能及范围内的地质地貌，然后回来写稿子，发给地理、纪实相关的杂志。

旅行、考察、写作。这些构成了我的生活。

说得好听一些，这份职业叫 " 旅行作家 "，说的不好听，那就叫 " 四海为家 " 了。

挣的钱吗，其实也够用。虽然家里人理解我的决定，但还是常会被父母和亲戚 " 拷问 " ——

未来怎么办？一直写下去吗？能养活自己吗？什么时候成家？

我假装山里没信号，不理会他们，心理盘算着把我这两年写的文章、拍的照片攒一攒，兴许也能出版本集子。

嗯，那就一直写下去吧。

985 硕士毕业，" 出家 " 了。

其实不是真的出家，只是在寺庙里面工作。

做出这个决定也并非是我 " 消极避世 "。实际上我从初中开始就对佛经感兴趣，识古籍、认古字对我来说就像家常便饭，谈两句佛法也并非困难。

我对佛学的看法，也让我对目前这份职业并未感到有多特别——

比如我不觉得佛教是一种宗教，所谓 " 佛 "，梵语其实是 " 觉者 " 之义。

能够觉悟者皆可为佛，修佛对我来说，更像是一种修行，有关人生的修行。

当然，做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原因，是个人性格。

硕士阶段的两次实习经历，让我感受到工作对我的挤压，内心判定自己不会适应这种快节奏的工作。

同时我的个人欲望不高，食能饱腹，睡能安稳，每天能读几本喜欢的书，就已然是过上向往的生活了。

这时恰好看到寺庙的招聘启事，马上去应聘。

当然，他们的门槛也不低，我的硕士学位在这里派上了用场。

很多人会问我是否 " 看破红尘 " 了，但实际没有，我没有这么高的境界。

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更适合我吧。仅此而已。

我没搞副业，因为一次意外的招聘经历，让我对副业很谨慎。

之前收到一份实习生的简历，附带作品集的那种。打开一看，里面全都是所谓的 " 经验贴 "：

有 " 三十五岁离职大厂考编上岸 " 的，有 " 单亲妈妈带娃出国留学 " 的，也有 " 双非本科考研 985" 的，当然也有 " 学爬虫 / 绘画副业月入十万 " 的 ……

写这一切的都是这个刚读大四，没进入过社会的学生。

0 工作经验的大学生，教职场人搞副业赚钱 …… 想想都有点讽刺。

我以后就再也不信类似的经验贴了，身边也有朋友报名去学了，听说连学费都还没赚回来。

坐标二线某季节性旅游城市。疫情之前做了点副业，开民宿。

别误会，房子不是我的财产，是租的。租来之后投入了一些成本，小小装修了一下，接着把它放在了某民宿软件上。

先说一下营收情况，四居室的房屋，旺季营收大致在每月一万块以上，淡季要少一些，折合下来也能净赚几千。作为副业来说，已经是不错的营收。

虽然是副业，但还是投入了比较多的心血，也比想象中的困难要多。

下班之后的清洁工作，房客随时可能打来的电话（还有不少找不到地址给我打电话的），突发状况不断 ……

幸亏单位相对清闲，离民宿也不远，曾经不奢望能干多久，但竟然坚持了近两年。

对别人来说，这种副业或许不是最优选择，但对我来说，它更像是一种 " 逃离 "。

相比起枯燥重复的职场，和民宿中的各种旅客聊天，有时一起喝瓶啤酒，感受他们的生活，对我来说，仿佛更有意义。

当然，打断这场副业的，还是疫情。

我一直在怀念那段日子，并等待疫情结束的那天。希望我会重新上阵，凭借之前的经验，再开两所民宿。

我会做得更好的，对吧？

年近 35。当初选择读博想当大学老师的时候，身边不少人劝我再考虑考虑。

一方面是现在的学术环境，" 非升即走 " 和学术成果的压力，并非一般人（指抗压能力一般的人）可以承受。

等到真的走向了学术岗位，不仅年龄大、起步晚，还可能不稳定、没钱赚。

师姐当初直接说，何必呢，这不找罪受吗？

还有不少人找机会对我进行 " 劝退洗脑 "：以你的能力，如果到了什么传媒、文化相关企业工作，真的很有向上发展的空间！

" 说不定以后还能创业赚大钱嘞，比你十几年挣不到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！"

但思虑再三，我还是选了读博这条路。我想当大学老师，想做研究，想教书育人。

现在想一想，我大概真的错过了传媒行业发展的黄金期，扎身在一所双非一本院校中当了好几年教师，默默评职称、写论文、上课。

生活说不上多圆满，尤其和我当初的一腔热血相比，应该是渐渐冷却平静下来了。只是这么多年，唯一庆幸的，就没有出现过 " 后悔 "。

这就够了。

喜欢画画，副业在闲鱼卖自己的画。

第一次交易很 " 抓马 " ——

当时只是把自己一副比较满意的画稿，顺手放在闲鱼上，当时还随意标了个 200 的价格，心想应该没有哪个大冤种买吧。

竟然还真有 ……

卖出第一幅画的震惊之余，似乎也看到了一些 " 商机 "。

如今我力图让每幅作品都是用心之作，虽然一幅画花的时间比较长，跟它的售价相比，对我来说 " 性价比 " 不是那么高。

但看着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欢、心血被人认可，这种心理上的满足，要远胜过赚钱的快乐。

但不过不是说赚钱不重要哈，嘿嘿。

起码自己的颜料和纸笔钱，都靠自己赚回来了呀！

职业自媒体。

别误会啊，不是那种天天号称 "25 岁，月入十万 " 的自媒体。我的领域可以细分出一派——景点住宿体验师。

具体来说，就是赶赴不同的城市，寻找廉价的酒店、民宿，给出使用体验，顺便挖掘小众旅游线路，在各平台上输出内容。

听起来很酷是吗？

一点也不！

前期策划旅行路线、买来回机票、选店址已经十分不易，而真正值得入住的旅店又如同凤毛麟角。

很多时候，兴冲冲去了一家评价不错的店，结果铩羽而归。

这也导致我的账号更新频率并不高，真正想挣到钱不容易。有时一趟赚的钱没有旅途中花的多，入不敷出。

还好，在持续输出一些用心的内容后，账号慢慢有了人气，从默默无闻到有人收藏、催更；有的会成为不少驴友的旅行指南，这才渐渐有了一个自媒体人的底气。

运气好的时候，有金主爸爸联系来，可以接点小小的广告。

收入不高，小本买卖，但是被期待和需要的感觉就是很开心！

我想我会继续做下去，尽管这行并不像网上忽悠的 " 月入十万 "，也并没有那么多自由和惬意，但重点是我喜欢。

很多时候，无论过程如何艰难，一句 " 我喜欢 " 可以解答很多问题。

你可能没听过我的职业，但你很有可能使用过我的工作成果——

千千万万个某音某手短视频里面，就隐藏着我的作品。

我是短视频特效道具师。

其实技术层面来说，设计一款特效不算特别难，更难的可能是脑洞要大。

当然也不能太大，否则冒犯了用户，平台就会给你一个 " 差评 "。

比如我有一款特效，是把人脸变成马桶搋子，就饱受差评，被好一顿批评。

我也有一些比较受欢迎的特效，比如脸部夸张变形，还有头发变色滤镜——

圆你一个把头发染成绿色的梦想，优点是不会被爸妈打。

有时看到别人使用自己特效发的小视频，会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。特别是看到他们对着特效大笑的样子。

如果哪支视频点赞特别高，我还会迫不及待分享给闺蜜：

你看你看，这可是我的大作耶！

其实我的职业不算新奇，我是一名中学老师。

入行的时候已经近 30 岁了，算是 " 高龄 "。

当时工作不顺心，所以裸辞、考教资、当老师。在许多家长眼中最受认可，且难度相对较少、被诸多毕业生视为 " 求稳 " 的路，对我来说曲折很多。

曾经的我也算光鲜。国内 985 本科毕业，在投行工作，工资是同龄人中拿得出手的。

可每天应对的不是各类让人头疼的项目，就是无尽的加班、深夜的写字楼和打不完的文件。

妈妈至今还每年都在家庭聚会上，对亲戚朋友讲起那个故事——

有天晚上我八点半下班，激动地给她打电话说：" 妈妈，不敢相信我今天竟然这么早就下班了！"

她会一边做出打电话的动作，一边学我说话，当时我在电话里的哭腔也在她的模仿中被放大。

如果是单纯加班也就算了，更让我头疼的是复杂的人际关系。从小就 " 不会来事儿 " 的我，在这个对人情交往要求很高的行业里，简直是如履薄冰。

每天像活在宫斗剧里，愈发变得不爱说话。

这不是我。我决定转行。

如今我已经在教师岗位工作多年，每天和充满活力的孩子们在一起，上课、批作业、空闲和同事聊天、下班约朋友去餐厅或看场电影。

这些日常让我整个人仿佛活了。

就算工资比不上从前，但我知道这是自己想要的。

很多学生说我脾气好，可能也是因为之前复杂的职场和人情世故，让我对孩子们格外宽容吧。

简简单单，教书育人，多好。

心理学研一在读。

如果不考虑收入，我的梦想是以后去大学图书馆工作。

没有向上升职的打算，就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图书管理员。

每天打理一下图书，入库，出库，登记借阅信息，跟每位来借阅的学生和老师问好。

不忙的时候，泡一杯花茶，挑一本书架上的书，坐在架子后面带薪读书，简直是美滋滋。

可能考试季的时候人会比较多，来借书、找书和自习的学生多嘛，但是能为他们提供些帮助，也会让我感到愉悦吧。

和书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多，我的内心就越平静。

记得前几年，网上有个金句很流行：

" 别跟我谈什么爱情、理想、爱好 …… 我现在只想搞钱。"

现在，或许钱依然必不可少，但在个人理想与金钱无法共同满足时，很多人不再毫不犹豫走向那个写着 " 赚钱更多 " 的指示牌。

或许，为了爱好与理想选择自己的工作，同样会充满跌跌撞撞，受伤以及泪水。

但是职业这道题，原本没有标准答案。

就像毛不易在那首《入海》里唱的：

" 时间会回答成长

成长会回答梦想

梦想会回答生活

生活回答你我的模样 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