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56】双影神探•蛇影重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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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情况,可不像赛场的中央跑道那么好玩:没有赛车手,没有欢呼声,没有任何彩旗,或是半抹热狗车小贩的影子。
“有些时候,故事的开始不等同于起源,”
“比方说吧,我还以为蛇帮早就倒闭了。”
窥金蛇帮—暗影邦尼也不清楚,上面两句话他究竟在讲给谁听。可是没关系,说话能缓解紧张,这就足够了。
两大捆被绑在赛场围栏上的炸弹,计时器上的指针正朝向意味着引爆的红色区域逐步滑动—拆弹?—就算佐多他学过,时间也来不及了。
“所以你们四个疯子,是要和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咯?”
暗影邦尼佐多启动虚空护手,两拳落上对方的脸部后,他先是因对方脸部的厚硬材质而感到惊讶,之后是将四个“人”全数踢倒后的恍然大悟。
“佐多,兄弟,所以我们废了这么大的劲,只是为了抓四面人形背景板吗?”
这个问题可称不上蠢,四块正面印有仿真人像的等比例纸板,其中两个还被暗影弗莱迪的哥哥击穿脸部—真野蛮。
“不要—担心—!我的朋友们,伙计们,”
“因为真正的英雄,球拍侠我就在这儿!”
又怎么了?刚刚是即将引爆的炸弹,还有四面假人背景板。
那现在呢?是个头戴红色美式橄榄球头盔、身披红色加大号四角旗,手中紧握两把钢制球拍的男孩。
“鲁本,从这里下去,这里有炸弹很危险的!”
暗影邦尼指了指地上的红色雷管,还有读秒计时器与各色引线:事先声明,他可没学过盗墓机关破解,还有拆弹技术之类的。
黑色的秒针,它像是死神那由经地狱业火啃咬后的焚枯骨指,骨指顶部的数字在减小数值:从十五到十,今后也一定会变为五与零。
佐莫也在这一刻,转动臂膀上的银色护手。
“趴下!”这是他在自己那被暗影离子包裹的身躯,将炸弹完全盖在身下、吞入腹中前的最后一句话。
虚空护手提供的能力:虚体化穿梭与坚不可摧。
好在暗影弗莱迪佐莫,他选择的能力是后者。
吞下去两捆红色炸药,外加一颗小闹钟后,他感觉胃里—跟进了两份涂抹超级秘制辣酱的辣椒肉卷—没多大区别。
“呃—小朋友可不要模仿—十八岁以上的大朋友更不能模仿!吞吃炸弹是个鲁莽的行为,除非你的胃和我兄弟这样,是铁打的!”
爆破事件结束后,暗影邦尼又教育起被他护在身下的“球拍侠”:鲁本•巴斯克维尔先生,下一次,没准他能试试黑色蝙蝠装?
“我也想,可那涉及版权问题。”说罢,鲁本将橄榄球盔自头部取下。头盔上多了不少划痕,是时候后浪推前,换个新的去了。
观众席上的人们,赛道上的琴娜与希尔顿夫人。
以及在头排看台为他们的妈妈、他们的赛车手欢呼的格雷戈里等人,他们都没事。想到这里,暗影邦尼总算安下心来。
“好耶,这一切都是球拍侠,和你们—呃—我才发现从今天早晨见到你们在格雷戈里的后院开始—我连要怎么称呼你们都不清楚?”
佐多和佐莫,更多情况下是暗影邦尼和暗影弗莱迪。—佐多走到他满口焦焰与火药气息的兄弟身后,是时候试试海姆立克急救法了。
“我佐莫不知道什么海牡蛎急救法,但我知道,来杯柠檬水或酸奶,效果会更好!我是鳄鱼之王!”
暗影弗莱迪摘下礼帽后,开始对着观众席欢呼。
“嘿,我蒙戈才是鳄鱼王,这涉及版权和名誉问题!”
观众席上的摇滚弗莱迪与蒙戈马利,他们吃着玉米卷饼、手握饮料杯,对高台上的暗影弗莱迪高声抗议。
“抱歉,我的兄弟刚刚吃了罐火药!”
“他的神智有点不太清晰,另外,”
“吃火药不是比喻句,是陈述句!”
暗影邦尼向身下那位留有朋克彩发、佩戴五角星状边框墨镜的鳄鱼做出回应。暗影弗莱迪,他的嘴巴可还在干着烟筒的活呢。
看看你啊,佐莫,就连圣诞老人那样久经沙场的专业烟筒访客,要想进入你嘴里送礼物,恐怕都得买防毒面具了—暗影邦尼背起他的兄弟:医院,现在就要去医院!
“我没事,兄弟,我感觉自己像台火车—呜呜—多德岛的托马斯!看我的嘴巴,它就是我的烟筒!”说出这些话时,暗影弗莱迪口中的焦烟还在不断喷涌。
“我看你不仅是消化不良加食物中毒,就连脑子也出毛病了!”
嘴上是匕首,可暗影邦尼的心里却都是对兄弟的担忧:吞掉炸弹?做的不错兄弟,他说真的。但下次他们首先得确保,他们两个都要活着。
“这样吧伙计,撑住,撑住。”
“先让球拍侠带着你,去医院里看一看。”
“我来追踪那个装炸弹的疯子。”
随便,随便,以后我都不想再做侦探啦。我现在是火车,是喷气机,我要朝日式寿司上扔两颗鸡蛋!—暗影弗莱迪的口中,又开始倾吐白沫。
两阵无意之中路过三人的宣传声,却在这时让暗影邦尼的兄弟恢复理智:他在想什么啊,他怎么能当火车呢?如果他当了火车的话—
—以后等待他的可就只有难以下咽的机油和汽油,自己现在弹起身来,可以尽情享用的这种饮料,去当火车的话,他可就没机会了。
“我的冰可可,我昨天用冰箱冻了一整夜啊!”
尤伦卡都有些后悔,自己不该叫的那么大声了。更何况,眼前这只暗紫色的大机械熊,他对自己的餐车动口和动手时,还没付钱。
“这就是我的兄弟,只要有吃的,”
“哪怕他上一秒被判得了绝症,”
“下一秒也能生龙活虎,或者说生熊活兔?”
暗影邦尼在尤伦卡的清点下,如数上交钱包中的钞票。真棒,今天真是他佐多所经历过的最“幸运”的日子了。
这下可好了,不仅四分之一个硬币也没赚到,他们今天还差点被炸弹炸成碎片,外加倒贴几十美元。
不过他也能看出来,面前这位穿着咖啡色短裙、束扎起一对双马尾的同龄少女,她的脸也快从人脸,气胀成红色炸药了。
“还差三十美元,整整三份的现金!”
清点完毕,尤伦卡对暗影邦尼仍是不依不饶。
这是自然:每个被偷喝掉近十几杯最新产品的饮品店经营商,估计都没那么容易放下—尤伦卡她也一样。
“啊,我这里还有些格雷戈里送给我的优惠券,你看这些—”
暗影邦尼还没能说完,尤伦卡便又对他摇了摇头,就像赌场中的红点六面骰:太不凑巧了,这些优惠券,刚好就是她的咖啡店的。
哪怕加上优惠券,暗影邦尼与暗影弗莱迪也依旧欠赊尤伦卡十五美元。
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,有个爆破犯还在附近闲逛,有可能还在酝酿下一场致命血色烟花。
暗影邦尼,身为佐莫的大哥和亲人,他可不能再让暗影弗莱迪享用火药肉丸了。既然暗影弗莱迪的肠胃已经康复,当前的首要任务,就是抓到那名罪犯。
可惜的是,直到那天的比赛结束,直到琴娜完全体验了把重返青春的感觉,还与希尔达夫人相互调侃、合影留念,他们也没能抓到半个可疑的家伙。
换一个想法,便是有人为他们代劳此事了。
在你通过对一个犯罪组织威名的借鉴,为自己竖立名号时,可别忘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:假货就是假货,怎样也无法以假乱真。
在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是这样,在那暗淡无光的灰色地带亦是如此。面前这位初入黑道的小贼,他该准备好上第一课了。
面前这位先生的脾气,可比皮罗萨所设想的要坏上不少。
这也难怪,身为集权势与财力于一身的暗网窥蛛,他的蛛网上容不下多余的蚊蝇。
特别是会为他招来横祸,就像皮罗萨这种不知好歹、捡拾边角料苟且偷生,却不知满足—不明底线的人渣。
“那么,皮罗萨先生,您应该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,不是吗?”
“我最看不起的,就是你们这些爆破犯。不满于社会现状,却对被蒙蔽的无辜民众,抛下引线与火花。”
“现在,放轻松,皮罗萨先生。我们来玩个游戏,您看过宾果游戏问答节目么?”
没看过也没关系,没关系的—面前的男人佩戴白色假面,经过内镶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则另皮罗萨无法再轻易判断对方的性别。
没有关系,您只需要回答,我会负责判断您是否配得上,这有史以来最丰厚的奖金—白色的丑角面具,与眼眶下的紫色泪痕。
“这笔奖金的名字,叫生命。”
皮罗萨自己的生命。
丑角面具将枪口对准皮罗萨的头顶,直到皮罗萨的短裤上渗出水渍,直到汗液的酸臭味与肮脏的泪涕交相混杂。
“不可能,你不是已经…”
“窥金蛇帮已经不存在了…”
“你…我们是同路人…”
“你也不过是个冒牌货…狐假虎威罢了!”
皮罗萨仍不肯松口,真是个初出茅庐的野性子啊。原本,佩戴丑角面具的头目,还打算留他一命,只让他断上条腿的。
不过转念一想,谁知道呢?有些喜欢惹是生非的狼狗,给一块能够售卖的肉脯,恐怕比木棍的威慑更加高效。
“哈哈,假的真不了,真的假不了。我的小皮罗萨先生,先生!”
“真是可惜啊,皮罗萨先生。我还以为,我们都能给对方,留下更好的第一印象。”
丑角面具的下属,为皮罗萨取来属于他的死亡面具:躯壳的消亡,不过是死亡的形式之一,而非唯一形式。
思维的抹除,对思维的掌控才是真正的死亡—在丑角面具这不失童真与节奏感的歌谣声中,苍白的金属覆面,被永远镶入皮罗萨的脸庞。
这是诅咒,这是惩戒,这是永无法摆脱的恐惧是最深层的梦魇。
就像明知道在做噩梦,可无论如何去击打梦中的自己,也无法苏醒。
“不,不要,这对你没好处!”
只能坐以待毙,等待处于睡眠状态的大脑凭空捏造的虚构怪物,来把自己撕个稀巴烂后在尖叫中醒来。
“不要这么做,不,不要!”
噩梦记忆的持续效果,两小时到两三天不等—有些甚至会持续一生,延续到噩梦的狙击者直到他双脚迈进棺材。
“你什么也得不到—啊—!”
今天经历的一切,将是皮罗萨永远的噩梦。
在丑角面具下的“男人”做出默许前,皮罗萨都无法再有机会,将其卸下脸庞了。
“可如果我不这么做,我也什么都得不到—然而现在,我又多了一个很酷的玩具哦。”
童谣在玩偶们的敲打下,变得更赋有韵力与节奏感,像是维也纳大厅中的歌剧。
又像是古代东亚,在春秋战国时期会出现的编钟礼乐:威严之中,带有时代跨越造成的迁越感、迷离感,错综复杂。
就像面前这位丑角面具的名字。
傀儡师。
她的丝线直束灵魂,她玩偶们的乐曲如无形蛇匕,她面具下的眼神—
绝望,恐惧的传达,快速到不像是人类,而是某类夺去人类之躯的邪冥恶物。
—就像《圣经》中的魔鬼,除去罪恶外,便不允许任何纯粹血液残存于身。
“欢迎加入…”
“窥金蛇帮…!”
傀儡师她是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?她自己也忘记了。
这都是些没必要记录的事情,人脑的记忆块有限,没必要为此浪费。
反正,她的家人与朋友,她的玩偶在此之后又会增多一位。
知道这点,也就足够了。
“孩子们,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咯,”
“这是场竞争性游戏,只有一个胜出者。”
傀儡师那被黑白相间的紧身裤袜所纱覆的双腿,它们像是餐桌上的黑木竹块般交叉。
座椅上的她在思考,座椅上的她在酝酿,最终,她对所有的“参赛者”们下达指令。
“孩子们,给我找到这位佐多•泽克。”
“他还有一个名字,叫做—狡猾的灰兔—暗影邦尼先生。”
“我和他,有些私事要处理。”